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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奥义KO

非奥义KO

赤红的钢铁魔鬼踏着整齐划一的正步,如一堵移动的高墙般无惧地承受着守卫们的攻击,越过连接着城市的桥梁,涌入了那象征着日本民族最高尊严的皇居,在古色古香的皇居内部,仅存的守卫们搀扶着年老体衰的上皇夫妇试图逃离,可当他们踏出建筑的那一刻,周围的空间便传来了炽热的高温,一个呼吸之间,这座二战后才重建的地方就带着皇族一起被化为了无色的蒸汽。

“中村先生,小心!”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黑色的汽车撞着电线杆发出了“嘭”的巨响,车身后,三名仿佛是从科幻片里穿越来的铁甲士兵将枪口对准着汽车扣下了扳机,尽职的保镖不顾伤势地想将陷入昏迷的中年人推出车外,但只见三道红光恍若地狱的毒蛇,将车体穿透,将人身贯通,旋即汽车连带着杆子静静地被抹掉了在世间曾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已经解决不稳定因素。”

听不出感情波动的语句经由电波在铁甲人之间流传,这只是发生在这座高楼附近的众多杀戮中十分不起眼的一次罢了,此时的装甲兵就像峰群一样把整座楼给围的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瞄准,发射!”

无数的光线汇集成猩红的奔涌向高楼的前门,却在即将触碰门玻璃的一刹那,被某种看不见的存在裆下又吸收,就连那足以蒸发钢铁的温度也被贪婪地吞噬了,士兵们面面相觑,头盔下的表情充满着震惊与焦躁,这是他们第三次发起攻击了,结果和前两次一样,以失败告终。

高楼的上方,一名身着西服的男人,透过窗户俯视着下面的局势,他的头发长的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娘,也不会看着像剃着寸头的混混,粗壮的眉毛搭配上宽阔的脸型,一股气宇轩昂的强者之气油然而生。

“会长,他们暂时还进不来,可这也不是办法呀,我们连一步都踏不出就会被蒸发,这样下去,迟早会弹尽粮绝的。”

男人的身后,身姿靓丽的女人推着眼镜担忧地道。

紧紧贴合着的OL服毫无保留的勾勒出她那副比平面模特还要吸眼的身材,小巧却不失华贵的面容又令每个意图接近她的男人最终都只能选择仰望而非亵渎,这女人浑身散发着妩媚、尊贵与清纯混合而成的致命气息,然而平日里恐怕习惯于仰视的她,此刻却急得如同一只待宰的兔子,坐立不安。

“现在只能这样,这些家伙的武器实在是太邪门儿了,为今之计便是走一步看一步。”

男人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条件允许,他也想冲出去同这些恐怖分子大干一场,可现在的敌我差距却已经大到硬碰硬就是送人头的程度了,他不能拿手底下一百多号人的命冒险。

“优子,芝公园情况如何?”

“我们最后收到的信息显示,有个驾驶着警方直升机的人硬闯进了公园,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男人听罢,转头望向了芝公园的方向,只见有浓浓的黑烟自那升腾而起,会长眉头紧锁,神色之间流露出一股担忧的情绪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电流爆炸,应该不至于这样啊。”

会长的疑虑不是多余的,在此先把时间退回爆炸刚发生时——

“这是什么鬼!”

刺眼的光芒与电流穿过身体时的刺痛消失,樱井实骂骂咧咧地睁开眼睛,一开始的视线还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目光中的景象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然而映入眼眶的清晰图像却瞬间便令樱井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呆若木鸡地看着周围的事物,说不出哪怕一句话。

“这——”

同样刚刚恢复视线的黑狼亦如樱井那般震惊,只见数秒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众自卫队员和拳愿会的斗技者们,如今竟除了黑狼和樱井之外,尽数躺倒在被电的焦黑一片的地上翻着白眼,吐着白沫,准确来说,他们的身体也如同煤炭一般漆黑,有的上下半身已经分离到了不同的地方,毫无疑问,这些人死了,还是死于瞬间的电击,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甚至都没意识到出了何时便已魂归西天。

“不愧为拳愿会的高级斗技者,就是和杂鱼不一样。”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黑狼怒心骤起转身斩出一下肘击,却只听得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而不见破开人体的鲜血喷洒,这时黑狼暗叫不好意欲撤离,可太阳穴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在告诉他,“晚了”。

“就稍微陪你玩玩吧。”

身上衣物被烧的破洞百出的朴民哲伸出手指戳了戳黑狼的太阳穴,这被戏耍的耻辱岂是心高气傲的拳愿会斗技者所能忍受?黑狼再次转身挥肘攻击,朴民哲也很配合的站在原地,让肘刃劈中了自己的脖颈——

“嘭”的肉爆声响彻于公园,黝黑的肉刀以最精准的力度击中了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赢了”的兴奋具现化为夸张的表情浮现在粗糙的脸上,但下一刻,这份笑容便凝固的如同石膏。

“打击力度不错。”

这是朴民哲发自内心的欣赏,可放在如今他用脖子硬抗肘击动都不动的情形下,这番话听着反而更像是嘲讽。

“金刚型·不坏!打吹先生,这家伙会二虎流!”

观望着战局的樱井仅凭一眼便看穿了朴民哲技术的实质,那是十鬼蛇王马使用的二虎流中以硬化肌肉为手段进行攻击或者防守的金刚型。

“可恶!”

黑狼收回手肘并在朴民哲的注视下与其拉开了距离,虽然不想承认,但理智却在告诉黑狼,这个男人,不是他能战胜的对手。

(只能赌一把了,用那个吧。)

黑狼重整架势地狠盯着朴民哲,他不会投降或逃跑,那是懦夫的行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无论面对任何强敌,都会血战到最后一刻,这就是拳愿会新世代最强斗技者狼兵的生存方式。

由熊熊的斗志编织而成的黑色烈焰缠绕着黑狼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而飘荡,握紧的拳头上晶莹剔透的汗珠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在向朴民哲压去,固执地坚持着骄傲的男人缓缓地朝着对方逼近,他不停地使出假动作迷惑着敌人,可朴民哲依旧只是双手垂落着冷视着他。

“喝!”

动了,黑狼动了,他重踏着前脚发起了暴突式的攻击,朴民哲好似预见到了这一幕,在同时伸出了左手掌稳稳地接下了黑狼的直拳。

“还没完哪!”

收回拳头的黑狼立即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连击,拳影互相重叠着,宛若一张滴水不漏的大网疯狂地扑向朴民哲,连打、连打、连打、连打、连打!刺拳、勾拳、直拳、摆拳,你能想象到的几乎所有拳法都被倾泻在了这个朝鲜人的身上,每个动作之间的切换是那么的完美,以至于观战的樱井眼里,不同拳术之间的切换动作仿佛被删除了,刺拳结束便是突如其来的俄式大摆拳,之后又是针对腹部的勾拳炸裂打出,完全没有给对方哪怕一丝喘息的时机。

“开什么玩笑?”

近千的拳头地毯式地淹没了朴民哲的身影,“嘭嘭”的肉爆声也此起彼伏地不断响起,可当黑狼的体力消耗过大,进而导致挥拳的密度下降之后,樱井张目结舌地看到,这些凶暴的打击竟全部都被朴民哲以单手掌轻易地接下,他的气息平稳通畅、他的身形闲庭信步、他的态度悠然自得、他的面容冷彻如冰,这不是战斗,只是单方面地玩耍,樱井绝望了,虽然他很想上去帮忙,但这种程度的对战不是自己所能介入的,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加油而已。

“小鬼,看招!”

自己的攻击被全数裆下的黑狼并未退缩,他狞笑着在朴民哲继续伸出手掌打算接下拳击时,左脚抬起一扫勾起朴民哲的右腿使其失衡,接着左拳高举挥出弧线向朴民哲的头颅猛砸而去——

“嘭!”

金刚的铁锤螺旋着破开黑色的胸膛注入了爆裂的能量,体大的壮汉惨呼着倒飞矢智,白色的唾沫与猩红的血液一同喷涌而出,新世代最强的斗技者伴随着落地时的轰鸣,宣告了陨落。

——二虎流·操流x金刚型·流·铁碎。

“很强,是想模仿吴家传的地削吧……只可惜,终究不是吴家传,连毒刺都没用出来就输了。”

朴民哲仅用着左脚的内侧便站立着挥出了暴力的打击,他依旧面无表情地以诡异的动作恢复了正常的站姿,随后他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呆立着的樱井。

“……怎么会?”

樱井颤抖地望着瘫倒不起的黑狼,心中涌起阵阵恐惧,他想逃,但双腿仿佛石化般的不听使唤,当他发现朴民哲正盯着自己时,这股恐惧便来得更加强烈,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直流而下,心脏也彤彤彤地跳个不停,“会死”是此刻他唯一的想法。

“上次我心情好放你一马,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朴民哲说罢,踏着冷峻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樱井,面对着死亡的逼近,樱井脸色苍白的宛若霜打的茄子,想逃,却逃不了,就算此刻他的腿能挪动,他也无法逃离朴民哲的魔爪,知晓这一点的樱井干脆放弃挣扎闭上了眼睛,准备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判决。

“住手!”

简短而又刚毅的话语仿佛无边黑暗中的细微光亮带给了樱井生的希望,他讶异而满怀希望地睁开双眼,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是一名身穿白袍,白发赤瞳的青年,正瞪着满腔怒火的目光直视着离自己只有大概十步左右距离的朴民哲,而朴民哲那张和机器一样毫无冷热起伏的脸庞,此时却忽然闪过了一抹似乎是兴奋的感情。

“来的这么晚,是被路上的巡逻队给缠住了?”

“混蛋!”

白袍男性扫视了一遍地上焦黑的尸体和怪物的残骸,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难以抑制住心中怒火地对朴民哲大吼道:

“你连自己人都杀吗!”

听闻此言,朴民哲眼中略过一丝疑惑地回道:

“自己人?谁跟他们是自己人了?虽然我和那个肥宅都算是萨沙的盟友,可毕竟我们和他合作的行动不同,我的一个任务还就是阻止祭典呢。”

“萨沙?你是说萨什卡?果然你和那家伙是一伙的!”

樱井懵逼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萨什卡和萨沙是谁?盟友又是怎么回事?完全搞不懂啊喂!而且这个朝鲜人为什么这样一本正经地把一看就知道属于机密情报的信息透露给外人啊?

“啊,也算是一伙的。。。吧?虽然现在来看,我们被他给利用了,但我们也提前行动,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扯平了。”

朴民哲丝毫不担心情报外露的以云淡风轻的口味说着,这样的态度令白袍男的怒火烧得更旺,眼角的青筋如蛛网般的暴起,硕大的双拳也紧握着响起骨头的悲鸣。

“那边的,赶紧走吧,反正你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就当我大发慈悲好了。”

“照他说的去做。”

生存的机会摆到了眼前,樱井是自然不会放过的,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便迈开步子跑离了现场,在逃走时他不时回头看了几眼,只见朴民哲和白袍男摆开架势,身上散发着异乎寻常的威压气息朝着彼此步步靠近。

“飞王芳,我来喽——”

压缩至极限的弹簧在瞬间释放了庞大的力量进而划破着空间暴突猛进,化为钢铁的手臂高抬向上,令致命的拳头划出优美的弧线,仿佛死神的镰刀向着白色的敌人挥舞而去。

忽然的突刺让飞王芳难以躲闪,他冷静地曲起双臂化作坚硬的城墙防御着镰刀的攻击——

“噗呲!”

锐利的拳锋切割着金刚的肌肤,将被束缚的血液解放出来,朱红的鲜血顺着崎岖的手臂滑落而下,飞王芳震惊地感受着疼痛的来袭,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迅速活动着步伐飘移到了朴民哲的右侧并挥出了足以碎裂头骨的沉重直拳。

——二虎流·火天型·幽步。

就在飞王芳挥拳的同时,朴民哲也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对着飞王芳一记肘刃劈去,拳肘交错着驱散了彼此的虚影,飞王芳通过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自被划开的脸颊溅射出的血滴,意识到超近距离战斗的范围不利于自己后,便马上滑步后撤,同朴民哲拉开了距离。

“你也会先之先啊。”

“彼此彼此,师兄。”

两人都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对方的境界,先之先,这是个踏入最强等级的象征,若是这个境界的战斗,通常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一击分胜负,要么千日战不休。

而很明显,这场战斗是不可能仅以一击决定胜负的。

(这家伙叫我师兄?还有刚才的打击也用上了金刚型,果然和那家伙是一伙的吗?)

飞王芳看着自己流血的双臂,轻轻地运作起肌肉制止了血液的持续流失,随后他又将视线锁定在了朴民哲的拳头上,“果然是中间骨……”,不出意外,朴民哲两只拳头的中间骨均有着异常的突起,若是被打着,恐怕后果不会被比剃刀切割好多少。

“发现了吗?不过我不认为你会被区区突起的中间骨给吓着。”

不同于对其他人,朴民哲向飞王芳说话时,原本冰冷的脸庞和眼神都会产生明显的情绪波动,这或许是对于和同门战斗而起的兴奋,又或许只是单纯的遇上强敌的激动。

“别废话了。”

飞王芳不耐烦地再次缓步向朴民哲移动了过去,而朴民哲也很配合地做出了相同的举动。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

“哈!”

当双方之间的空间仅剩三步,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发起攻击。

方才还硬如钢铁的双臂如今已化为灵巧的毒蛇,在短短的距离内毫无概率地千变万化着向彼此进行了难以预测的连打。

四条长蛇攻击、退缩、攻击、退缩着在空间里留下了无数虚幻的残影交相重叠,若现场有人观战,那人定会认为是朴民哲和飞王芳长着数不清的触手而吓晕。

此即为——二虎流·操流·水天型·水燕。

更加奇妙的是,两个人的身体都仿佛气体一般,任凭攻击打在什么部位都会穿过去,唯有最高级别的武者才能理解,这是由于双方都在攻击触及身体的前一瞬以最小幅度的动作进行躲闪而产生的错觉。

尽管如此,双方的战斗场景都是极为诡异的,简直就像两个长着无数触手的气体人在互殴一样。

先之先使用者之间的对战就是预判的对战,谁能更深层次地预判到对手的动作,谁就是赢家。

如果对战双方的预犊水平接近,那那就会产生极其微妙的平衡,或者说僵局,而飞王芳和朴民哲如今正处于这样的僵局中。

“刺啦!”

然而这种平衡是极为脆弱的,一旦某一方有些许的失误,局势便会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朴民哲的拳头成功击中了飞王芳的胸口,伴随着肉裂的声音,巨量的鲜血喷涌而出,由此飞王芳停下了水燕的连打,惊慌地试图后撤,却被朴民哲立刻追了上来,一时间失去了反击能力的飞王芳只得抬臂防御朴民哲的无规则连打,他忍受着手臂肌肉被切开的痛苦,强制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等待着绝地反击的时机——

“轰!”

这个时机来的很快,在朴民哲的拳头离自己的额头仅有一厘米时,飞王芳忽然加速着下潜躲开打击并以半跪状打出充满暴力的一记正拳命中了朴民哲的腹部,随着一声巨响,朴民哲吐着血倒飞了出去,而在这一过程中,朴民哲也看清了飞王芳现在的样子,那副血管和肌肉隆起,浑身被鬼魅般的蓝色覆盖,连巩膜都变得漆黑的样子,不会有错,那就是二虎流第四奥义·神魔。

“呃啊!”

被强行封住的伤口再度裂开,一条条细长的血柱止不住的喷溅而出,察觉到身体异样的飞王芳痛乎着关闭了恶鬼般的奥义。

另一边,飞出去的朴民哲用脚掌触碰大地摩擦着稳住了身子,尽管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但依旧精神饱满的面容却在告诉飞王芳,他刚才的一击,没有效果。

(用水天型和操流型分散开了攻击力……吗?)

看着保持有至少七八成战斗力的朴民哲,飞王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他是在诱导自己使用神魔,并且从一开始就在盘算着这个计划,由于神魔的原理是同时加速心脏跳动与大脑的信息处理能力,体内血液的流动自然也会加快,那使用神魔之后,被切裂的伤口将会成为飞王芳的致命debuff。

“果然啊,最强的奥义有时也会成为最大的负担。”

朴民哲露出得意的笑容,自信满满地注视着因为脱力而半诡的飞王芳,不过自信归自信,他是绝不会放松警惕的,朴民哲压低着身形,弯曲着膝盖,双拳摆在前面,慢慢地朝飞王芳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想要减小可能的打击面积啊,真是个谨慎的家伙。现在的状态下,我必须速战速决,那就使用组技吧。)

浑身流淌着鲜血的飞王芳拾起了如刀刃的眼神,抬起垂落的双臂,蓄势待发地等着最后攻防战的到来。

“喝!”

电光火石之间,飞王芳以放手一搏的心境又一次加速了心脏和大脑,此刻,世间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般静止了下来,飞王芳俯着身势如即将落地的滑翔机高速贴地飞行着冲进了朴民哲的防御圈中,伸直的双臂也死死地环抱住了对方的前腿。

“什!?”

超出想象的速度打破了朴民哲原本以打击快速决胜的想法,他错愕地看着飞王芳抱着自己的前腿向前拉扯,试图将局势拉入他最不擅长的地面战中而一时慌神,飞王芳自然也没有漏掉朴民哲慌张的眼神,这表明,他赌对了。

从刚才的对战中,飞王芳判断朴民哲是不会组技的,原因很简单,以他对于操流型的熟练度,在最开始的对攻时,完全能用操流型控制全身力量快速下潜,从而将使用幽步的自己拖入地面战,但他却选择以肘击作为回应,这说明朴民哲在尽量避免进入地面缠斗。

也就是说,一旦进入地面战,就会是飞王芳的压倒性优势。

——!?

在后背触地的前一刻,朴民哲伸直了腰板,旋即以前腿为轴,令身体顺时针快速旋转,被带着一起转的飞王芳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便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阵恶心涌上喉咙的被甩飞了出去。

——二虎流·操流x水天型·水旋。

“呕!”

还未摆脱眩晕的飞王芳在半空中腾挪着散开了冲力安稳落地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了残留于胃中的食物残渣,也是在此当口,朴民哲迅猛起身,前脚重踏着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了飞王芳,握紧的拳头亦于同时挥出。

“糟糕!”

飞王芳在杀意的逼近下觉察到了朴民哲的攻击而意图进行闪避,但这份觉察还是晚了一步,裹挟着冲击力与手臂本身肌肉硬度的重击笔直地砸中了他的胸膛,将沉重的破坏力灌入了他身体的五脏六腑中,体内翻江倒海的冲击令大脑瞬间宕机,飞王芳就像被抛弃的玩偶一样升上了高空又重重的落下,胜负已定的审判之锤也于同时砸在了天枰之上。

二虎流·金刚x火天型·瞬·铁碎。

这一击的威力之大,就连空气都被压缩成了电浆在本以焦黑的地面上点燃了熊熊的烈火,就连那东京塔也被气浪震塌杨起了无边尘沙。

“萨沙说的没错,你太依赖于所谓的奥义了。”

被淹没于尘沙中的朴民哲俯视着倒地不起的飞王芳,表情又回到了冰冷的状态。

“就被这红莲业火烧死吧。”

朴民哲无情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他用脚轻轻点地,刹那间如一束雷光般冲出了火焰的包围,去往了正处于交战中的城市其他地方。

——

由军用卡车组成的队伍颠簸着穿行于山路上,车上的司机们都保持着最大限度的沉默,用着一双冷峻的眼眸盯着前方的道路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笨重的钢铁巨兽行进。

而在车队中间的那辆卡车的司机却有所不同,他必须回应来自于副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那不停的抱怨而无法专心致志地驾驶,此刻,青年抱怨的重点仍然是提前行动的朴民哲。

“该死的,来这么一出果然是想把日本变成康米国家啊,虽然美军肯定会介入,但事后的调查一定会牵扯到我们的。”

“总指挥,您消消气,谁能想到日本政府反应那么慢?我们都把情报给他们了,竟然到了下午都没有行动。”

被称为总指挥的青年叹了一口气道:

“唉~也怪我不应该为了打乱祭典而把他们当成备用手段,最近我还真是运气不好啊,先是通过下毒让斗技者失去理智弄死冈部伦太郎的计划失败,后来又低估了日本政府的无能程度让事情演变成这副模样。”

青年说着从口袋取出了一根香烟,边吞云吐雾边谣下了车窗,好让烟味散出去。

“谁说不是呢?那些斗技者脾气好的有点离谱了,竟真的把冈部伦太郎带到芝公园去了,若非桥田至是我们的人,搞不好冈部伦太郎真要落入那伙人手里。”

司机一脸疲惫地附和着总指挥,接着他瞟了一眼青年问道:

“不过属下有一事不解,还望总指挥能答疑解惑,按理说祭典需要两个祭坛一起献祭两名神格者才能成功,那只要冬木那边,也就是我们没什么动静,祭典不就自然失败了吗?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要阻止绫小路得到冈部伦太郎?”

司机的问题也是青年所有属下共同的心声,如果第二祭坛没动静,祭典无疑就会失败,那搞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青年吃饱了撑的?

“谁也不知道只有一个祭坛进行祭祀结果会如何,我不能冒这个险,况且——”

“况且您想除掉绫小路是吧?这次风波过后,绫小路肯定会前途尽毁的,他儿子也不会好过。”

正中靶心,司机切中了青年的真实想法,对此青年苦笑着望着窗外的山壁道: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哪里,只是属下随口一说罢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挪用自卫队装备、异变体暴动和冬木杀人案相比于新联合赤军的夺权图谋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后面国际社会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的。”

年轻的司机摘下沉重的头盔,露出一头干练的棕色短发,他的语气实在是柔和的过分,就算是所说的内容再怎么具有挑衅性也能让人听着心情平稳下来,青年挑选他作为副官,很难说没有这一层面的考量。

“还等得到那时候吗?他们马上就要为更大的事头痛了。”

青年自信地微笑着,细微的暖风透过被谣下的车窗,将他的发丝徐徐吹动,温和的日光亦将其俊秀的面庞照得熠熠生辉,在如此祥和的氛围下,他将黑色的对讲机拿到耳边,把语调切换为指挥官应有的严肃与刚毅开口道:

“老吕,后边没有跟屁虫吧?”

“没有,我们进行空间跳跃之后就没见过有谁在跟着我们了。说起来,总指挥,你又向乌戈抱怨个不停了吧……”

“……好了,我知道了。”

从对讲机另一端传来的是一道浑厚的中年男性的声音,但与声音给人的印象相反,那人在最后说的话却是很不正经,青年倒也没有在意,直接忽略了对话中不正经的部分终止了这个例行公事。

“总指挥,你是从哪学的中文?比你的日语和西班牙语还好,都快赶上俄语了。”

“没什么,我小时候在中国待了几年,日语、韩语和西班牙语都是在后面学的。”

“不愧为组织青年干部中学历最高的几个人之一,厉害。”

乌戈脸上浮现起佩服的神情,向青年竖着大拇指笑道。

青年亦回以微笑道:

“行了,专心驾驶吧。我想睡一下了,谢谢你能听我这个疯子唠叨啊。”

“和总指挥您聊天也是一种享受,不用谢。”

在和乌戈聊了一会,排解了郁闷后,感到睡衣袭来的青年靠在座位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微风的吹佛与太阳光的沐浴,渐渐进入了梦乡。

确认青年睡着的乌戈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能专注于驾驶上了

——

旋风撕碎着钢铁,鬼枪穿刺着肉身,全身被血浆包裹的男人站在被染红的砖地上,深呼着气息,躲避着致命的红光并伺机近身屠戮着铁甲的敌人,他身后的宅邸,已沦为一片废墟,曾经活着的同僚也不是化为青烟就是被砸成肉泥,只有他还像是忠诚的武士那般,独自面对着金属大军的包围还顽强地战斗着。

“呃啊!”

男人如窜动的雷电般在铁甲之间穿梭着,他的拳头比铁还要坚硬,每次挥动便能轻松地突破科技的防护,将里面的血肉吹得飞溅四起。

他的步伐亦真亦幻,仿佛是从异界而来的梦蝶,虚假的残影与真实的存在交相重叠,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才是需要攻击的对象。

“好强,不愧为反动派的首脑,不过到此为止了。”

身着黑色羽织的青年感叹着对手的强大,缓缓走出了拥挤的铁甲群向着正杀戮着的男人靠近,他是那么的特殊,装扮的如同幕末的武士,谁能就是他在指挥这群简直就是从科幻片中穿越来的外骨骼装甲发起暴乱呢?

“你是——”

男人注意到了“某物”的靠近,他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佩刀的青年,他抬起沾血的双手,以离手的架势面向这名奇特的敌人。

青年身上散发着湖水般平静的气息,却又能在其中察觉到淡淡的杀意。

“绫小路首相,今天就由我来葬送阁下吧。”

“呵~真是自大的小鬼。”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身体却在不自觉地往后退,不是绫小路胆小,而是青年的身形完全让绫小路不知如何应对,就像是平时那样普通的站姿,反而令人看不出接下来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这种敌人,无疑是最危险的。

“啊啊!”

既然无法预犊对方的动作,那就先下手为强,绫小路大喝着冲向了青年,他的速度已经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就算是先之先的持有者,也很难防御如此突然的袭击。

青年果然也没有任何反应地站在原地,绫小路得意地勾起嘴角,原先的忌惮已荡然无存,“只是我在瞎想罢了”,如此想着的他双脚呈马步状,将肘化为利刃,对着青年的胸膛猛刺了过去——

“撕拉!”

刀闪,人斩。

在锐利的肘尖即将刺入皮肉的一刻,青年动了,以绫小路的大脑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发生事情信息的速度动了,他闪身到了一旁并拔出发着幽幽寒芒的斩人之剑,接着,只听血肉与骨骼被切裂的声音,绫小路的上下半身分离开来,内脏和鲜血自整齐的切口喷射而出洒在了大地之上,等刀身回鞘,绫小路已化为血砖上的两截尸体永远的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传说中的二虎流,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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